“地者,万物之本原,诸生之根苑也。”
——《管子·水地》
“文明人在地球表面前进,将沙漠作为脚印留在身后。”
——吉尔·卡特《表土与文明》
01农业、土地系统与新农创设计
早在现代设计学发端之时,农业就已然是设计研究对象的一部分,正如西蒙在《人工科学》一书的开头所揭示的:“森林可能是自然的现象,但农场绝对不是。我们所依赖的农作物品种、谷物和牲畜是我们巧思的产物。耕作的田地和城市中铺了沥青的街道一样,并不完全是自然的一部分”(西蒙,1969)。随着工业化、城市化的急速发展,人类秉承着效率至上主义原则对土地进行着改造,却逐渐忽略了土地除了为我们提供食物之外的价值——土地,是我们与自然互动、生成文化的最重要场域。在土地上,我们得以倾听自己精神中最原始的呼吸。
然而,农业无论是其产品、生产系统、制约因素亦或是涉及到的利益相关者,都有别于传统的设计对象,其最大的区别在于涉足农业生产的设计需要在一个更加“野生”的工作环境中进行,设计师面临着在地性、生物关联性、环境不确定性和来自跨学科知识要求的挑战。关于乡村发展的设计研究方兴未艾,但面向农业生产场景的研究还有待激活。新型农业创新(以下简称“新农创”)是一个广义概念,指对农业生产经营的过程、形式、工具、方法、产品进行创意与设计的总称,新农创涵盖了创意农业、休闲农业、设施农业、都市农业、田园综合体等有别于传统农业的生产经营形式。E·F·舒马赫在《小的是美好的》中阐述到:“土地是无价的资产,‘装点和维护它’是人的任务和幸福。我们可以说,人对土地的管理必须具有三个主要目标——健康、美丽和持久。当这三个目标得到实现时,第四个目标生产力——专家唯一接受的目标——几乎是水到渠成的事情。”
设计艺术学院智美乡村青年小队本次赴浙江省开展“三下乡”社会实践,旨在响应中央关于学习“千万工程”经验的号召,运用数智设计方法和系统设计思维,针对中小农户的现代化升级,探索设计何为。本项目的第一部分,团队聚焦“土地系统的价值”,探讨数智时代的新农创设计中如何提取与表达土地系统的生活、生产、生态三个维度上的多元价值。
智美乡村青年小队三下乡日程表
02初到乡里
为了探求土地在智慧农业时代中价值创造的新可能,湖南大学智美乡村新青年小队从长沙出发,搭乘高铁前往杭州良渚——这片孕育了中华优秀文化之源地。从橘子洲头到东苕溪畔,改变的不仅是地域上的距离,更是每个区域所独有的风土人情和文化表达。杭州的六月夏雨迷蒙,队员们在江南如丝的烟雨中踏上农场的土地,并在第一次环顾四周中,对这片土地有了独属于自己、无可替代的初印象。
细雨纷飞,打在伞面、草叶、水面上,激起大大小小、各不相同的声响,为人们奏响一曲轻快而肆意的乐章。农场的主人带着成员们走在湿润的菜园中,为初来乍到的成员们介绍此次联合工作坊的农场——乡里共生生态农场,拉开了此次“三下乡”社会实践活动的序幕。
队员们在乡里共生生态农场参观
在农场主人的带领与介绍中,成员们好奇地左顾右盼,发现农场的每一个角落都蕴含着与城市截然不同的生机与魅力。每一株植物都在雨中伸展着它们的叶片,向他们述说着土地的孕育之恩。昆虫的多样性也让他们惊叹不已,从忙碌的蚂蚁到授粉的蝴蝶,每一种生物都在生态链条中扮演着重要角色。
阴雨蒙蒙中的农场
天辽地阔,农场中的作物青青葱葱,目之所及皆是雨洗过的绿色,让人亦觉如水洗过般明净澄澈。与繁华都市不同,这里的宁静和自然深深触动了每个队员的内心。他们期待着在这片土地上,通过亲身参与农作活动,体验农民的辛勤与付出,感受到与土地、与自然和谐共生的真实感受。
03从田地到餐桌
在淅淅沥沥的小雨中,队员们亲身体验了乡里共生生态农场为团队精心准备的“第一课”:体验食物从田地到餐桌的全过程,即从田地采摘、加工食材到享用。平日里,城市的生活者们接触到的食材只有从菜市场买来的、餐馆提供的成品或半成品。因此,队员们在农场上的第一课就是对食物寻根溯源,填补食物从田地到餐桌之间的“盲区”,深刻体会通过食物连接的土地对人的慷慨哺育。
队员们提着篮子在田地里穿梭。雨后的绿意显得格外鲜亮,每一片叶子都闪烁着光芒。大家各司其职,有人小心翼翼地采摘鲜嫩的毛豆,有人俯身摘下叶片饱满的木耳菜。伴随着低语与笑声,这次与作物的“亲密接触”让每个人的心中都充满了喜悦和满足。采摘结束后,队员们带着丰收的成果回到农场的厨房,开始忙碌地清洗、切割这些新鲜的食材。洗菜的水流声与烹饪的锅瓢声碰撞的声音交织在一起,成为厨房里和谐的“交响乐”。
盐水毛豆、苋菜汤、炒茄子、炒苦麻、西红柿炒蛋、黄瓜炒豆皮……一道道乡土气息浓郁的菜肴在队员们并不熟练的烹饪中逐渐成形。最后,大家围坐在一起,享用亲手制作的晚餐。每一口菜肴都带着新鲜的味道,仿佛还能品味到田地里过去几个月曾发生的不为人知的故事。
队员们在这丰盛的晚餐中,不仅重新连接了食物从田间到餐桌的整个过程,也通过其延长线,切身体会到了土地的力量——正是这片土地的滋养,才有了这桌丰盛的美食。此次“从食物到餐桌”的活动让团队成员们亲自体验了将食物从田间放到餐桌上的过程,让团队成员重新认识到了土地系统与农耕生活的价值。
04关于乡里共生生态农场
乡里共生生态农场位于位于杭州市余杭区良渚街道新港村。专注研究良渚遗址村居文化、江南水乡传统文化与杭州现代特色文化的元素交融,落地于当地乡村文化复兴、产业发展、共同富裕等乡村振兴实践,关注于当地人在食物中的表达呈现,参与一方水土养一方人的实践,通过生活在当地,与当地人的日常交流,在真实的日常生活中寻找五千年的文化脉络,开发良渚村居生活的一系列文化产品,并开展一系列的有益于乡村发展、民生服务的研究与开发工作。